在这个理学的核心问题上,他大胆地提出人欲即性的思想,无情地揭露和批判了理学家提倡的存天理、灭人欲的禁欲主义思想,并且揭露了这种学说的有害的社会作用,因而表现出强烈的战斗精神。
他还从道器关系提出:天者道,人者器,人之所知也。从这里还说明,王夫之所说的行,除了指应事接物的个人活动之外,还具有一般社会实践的意义。
他虽然对知先行后说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批判,但他认为,这种学说的错误及其危害,在朱门后学中表现得特别明显。人之所以灵于万物,只是由于禀气有清浊偏全之分,因而性有明暗之分。此外,王夫之的格物穷理之学,和当时的自然科学,特别是从西方传入的质测之学,有一定联系。天予之以识知之能,而立则于识知之外。[26]《乾》,《周易内传》卷一上。
而冥心苦思,不去实行,其结果,道理不通,力量不足,只有等到他日经过实行,才能取得成功,这就是知不得有行之效。[139] 即能够统帅感觉器官而认识无形之理。另外,他承认天理是人性来源,这也很难同朱熹的天人合一说划清界限。
他既肯定了人的自然本质即感性欲望的合理性,同时又把社会的伦理道德原则说成是人性的重要内容。人性之中,仁义之全体大用,一切皆备。他还从实有的观点出发,批判了虚构世界图式的象数学,指出客观事物的多样性和客观真实性,同时也就提出了认识事物的艰巨复杂性。由于他能够入其垒,袭其辎,暴其恃,而见其瑕[5],因而能够吸收和发展理学中有价值的思想成果,而抛弃其消极落后的东西,即吸收其唯物主义因素和辩证法思想而抛弃其唯心主义体系。
岂有闭门造车、出门合辙之自用者哉。有是体则必有是用,有是用必固有是体。
因此,他也很强调主体的作用,并且认为,心是天下之大本。是两间无太虚,一实而已。在这里,王夫之从物质根源上区分了人和动物,这是很有意义的。所谓能必实有其用,就是以人的主观认识为客观对象的产物,是物质所具有的一种作用。
道不仅指社会道德伦理,而且指一般认识。[77] 这是说,天地之生以道为本体,没有道,也就没有天地。他说:今我所以知两间之有者,目之所遇,心之所觉,人可以与其事而乃得以亲用之者也。耳与声合,目与色合,皆心所翕辟之牖也。
就这一点说,它冲破了理学禁欲主义的羁绊,具有启蒙主义的性质。[150]《正蒙注·动物篇》。
这一思想的提出,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。由于他能够采取积极的态度,而不是简单否定的办法,因此,朱熹哲学中的合理的思想成果被吸收过来,并在唯物主义基础上得到了真正的发展。
在哲学基本问题上,他突破并超过了朱熹哲学体系,建立了自己的唯物主义体系,这是他的最杰出的贡献。[80]《朱子·语类》卷九十五。[108] 这就是王夫之的理欲论。[15] 诚就是实有,诚以言其实有尔,非有一象可名之为诚也[16]。天下之理无不穷,则吾心之理无不现矣。[47]《孟子·尽心上》,《读四书大全说》卷十。
这同朱熹所谓未有君臣父子,先有君臣父子之道的说法截然相反。三、理欲统一的人性论 王夫之的人性论学说,是在批判和改造朱熹思想的基础上形成的。
这就批判了朱熹的太极生阴阳的说法。王夫之不同意这种说法。
则川流为道之体,而道以善川流之用。[105] 货、色都不要,还有什么仁义? 当然,王夫之所谓欲即理,并不是说,凡欲都是理,或都合于理。
[34] 天地间只有阴阳,就是只有物质的对立面及其统一,阴阳对立统一构成万事万物及其运动变化。理行乎气之中,而与气为主持分剂者也。因此,他的哲学富有辩证法的特点,内容丰富、深刻而缺少片面性。[107] 王夫之所谓公欲或大欲,还只是抽象的说法。
王夫之的最大贡献就是试图解决认识论的这个根本问题,从这个意义上说,他的哲学已经超出了朴素唯物论的范围。他不仅从性和形,而且从天道和人道的关系上,区分了人和动物,从而肯定了人所特有的社会性(当然,王夫之所理解的社会性,同我们现在所说的社会性有很大区别)。
但朱熹虽然承认太极不在阴阳之外,却又认为阴阳之气是由太极本体产生的。洪荒之世,人类与禽兽杂处,决不会有揖让之道。
所谓日生日成,就是指目日生视,耳日生听,心日生思,形受以为器,气受以为充,理受以为德[92]。这就把一般和个别统一起来了。
他进一步指出,无论知先行后说,还是知行合一说,其根本错误,都是离行以为知,即没有解决知以行为基础的问题。道与川流的关系如此,与万事万物的关系也是如此。后者把理性的力量发展到另一个极端,提出要为自然安排法则。二者不可分,这叫道器无异体。
既然过去没有现在所说的道,那么,现在也不会有后世之道。圣人不能无声色臭味之欲,而下愚也有仁义礼智之性。
王夫之认为:天地率由于一阴一阳之道以生万物广。[126]《续春秋左氏传博议》卷下。
行焉可以得知之效也,知焉未可以得行之效也。这正是他能够扬弃理学而又超过理学的一个重要原因。